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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看着艾柠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从京城回来，肖梦霜自然也纳闷得不得了。
“沅沅，你怎么了？怎么从宫里回来反而更加失落了？”肖梦霜挺着大肚子，走路不老方便的，可即便如此，她却依旧还是步履蹒跚地跟在正浇花的艾柠的身后，寸步不离。
“没什么啊。我没事。相比起我来，你更应该关心一下我们的太子殿下吧，祭典的事情可有人向你禀报？”
“有啊。”肖梦霜点了点头，神情看上去并无异样。
“那你都不着急？那可是你亲外甥啊。”艾柠扭过头来，一脸诧异。
“亲外甥又能怎么样呢？如今他是一国储君，我只是个人人喊打的逃犯，我能管些什么呢？”肖梦霜低头轻抚着肚皮，眼神中闪过一丝凄凉。
“姨母……”艾柠目光带了几分抱歉，刚想抬手安慰肖梦霜，却被她反手一把握住了手臂。
“你叫我什么？”肖梦霜是会抓重点的。
“姨……母，我是觉得，还是叫姨母会尊重一些。”艾柠目光闪烁，极力装作很忙的样子，试图回避她的目光。
“挺好挺好，看来我放你走出去的这几日，还是十分值得的。”
“没有……”艾柠不是不想回答，其实是不知究竟该如何回答才能不露出破绽。
“跟我说说嘛，没准儿我还能帮你出出主意的。”
“我从小就跟你进了宫，宫中什么样子，我再清楚不过，如今终于重获了自由，再次回去……只会让我更加透不过气来。”
肖梦霜：“……”
一时间，那话像是腾空射出的一支箭，稳稳穿插在了肖梦霜心间的靶心。
说来也是奇怪，明明是山间狂野，可艾柠仍旧感觉周遭空气异常稀薄，让她快要因此喘不过气来。
“那个……姨母，我想出去走走。”此时的她只想逃离。
“哦……哦好，去吧，早点回来，别等到天黑。”肖梦霜猛然从失神的状态中苏醒过来，却只是口上嘱咐了几句。
那远去的单薄背影看上去更像是落荒而逃。
肖梦霜心中的某个角落忽然开始隐隐作痛。
山间小径蜿蜒曲折，溪水潺潺，清亮悦耳。
脚下是松软的泥土，夹杂着落叶的碎片，踩上去沙沙作响，耳畔是莺鸟啼鸣，明明一切的一切看上去是那样真实，可在艾柠的眼中，这一切都是虚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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